醒了酒,畏畏缩缩地面面相觑。
奇俢音色掷地有声,怒叱道:“兄长是天界储君,你们表面恭顺,却人后消遣他,是为不敬。规矩有度,嫡为尊庶为从,你们看似将我高高捧起,却是陷我于不易,如此不本分,竟还有脸舔颜在这里饮酒享乐?”
沉沉的话语传出,周遭鸦雀无声,就连毕孚都张大了嘴。
望着一张张诧异的脸,奇俢那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往事如潮水一浪浪打开,压得他难以呼吸。
他只觉得喘不过气,丢下一句“下次再犯,定要禀明父君严惩”,就慌乱地逃出了宴会。
夜里风声吹得树木摇晃,奇俢坐在廊下,缓缓地吐气。
一道影子遮住了月光,悄声站在身后,奇俢缓缓抬头,正对着毕孚笑吟吟的脸。
“兄长……”
毕孚抱着大宝二宝,在他身边坐下,两只腿晃晃荡荡地垂下去。
“多谢二弟为我说话,从小到大你都脾气很好,还是第一次见你生气。”
奇俢静静地望着毕孚,沉吟片刻:“他们那样说兄长,兄长难道不生气吗?”
毕孚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也没说错啊。我的确不学无术,天资不佳,从没尽到储君的本分。”
少年音色清明,明亮的眸子望向他:“其实比起我,你更适合当一个储君的。二弟心怀苍生,又有勇有谋,从小到大学政略学经书都比我厉害多了。”
“兄长……我绝没有半点想逾越的……”奇俢慌忙道。
“什么逾越不逾越,位有能者居之,二弟本来就很适合当储君啊!”
毕孚拍着他的肩膀,眼眸亮晶晶地:“二弟你放心,我一定保持初心,顽劣到底,这样父君就不会再守着那劳什子规矩体统,麻溜地把我储君的位置废了。”
奇俢听罢确是哭笑不得,摇头道:“兄长,人都是有自己命数的。你生来是嫡出,注定要做天下之主,切莫妄自菲薄。如今你只是少年心性,没有开悟而已。”
如同前世,毕孚做了天君之后,担责任时从未含糊过,苍龙血脉,又岂有平庸之辈。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奇俢望向远方,“兄长做明治苍生的天君,我做贤能辅佐的仙官,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守护仙族,看这天下太平升升,河清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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