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倦的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干涩发酸,眼皮仿佛被什么拉扯着,沉重的不想睁开。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他敢肯定,自己现在一定满眼的血丝。
他挣扎着翻了个身,头涨涨的发疼。
侧眼看向窗帘,阳光已经把玄色的窗帘照成了明灰色,晨曦甩脱了眷恋的橘红色,高高悬在天空,炙热的温度顺着床边漫进屋里。
楚洮喃喃回了一声:“我起了。”
一说话,太阳穴也针扎一样疼。
看来昨天晚上趴在书桌睡得那一会儿,受凉了。
他以前从不这么爱生病的,可能上了高中经常熬夜,抵抗力也下降了。
楚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烫,他强撑着床边走下了地。
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又飘又虚浮,踩在地面都没有实感,眼睛稍稍转一下都觉得闷闷的疼。
这种感觉,似乎就是发烧。
楚洮拉开门,就看见宋眠和楚星宁关切的眼神。
楚星宁指指他的眼睛:“全是血丝,你怎么了?”
楚洮努力眨了下眼睛,有气无力道:“昨天晚上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可能有点受风。”
宋眠急道:“你这孩子,头发还没干,洗完澡就趴桌上睡,怎么可能不生病啊!”
楚洮倒是没太在意:“没事妈,我洗把脸就行。”
宋眠转身去阳台:“我去给你拿药,顺便量量体温。”
楚洮对楚星宁道:“哥你赶紧去上学吧,我现在没收拾呢,一会儿跟班主任说一声,晚点去。”
高三是既紧张又松弛的一年。
学校和老师会把每一个学生逼迫到极限,但同时给他们的自由度又最大。
高一高二要是迟到一次,就是天大的事,又是扣分又是谈话,说不定还得给家长去个电话家访。
但高三的学生可以随便请假,尤其是成绩稳定并且自主学习意愿强的学生。
这样的学生自己就会把自己逼到极点,老师对他们也是绝对信任。
甚至现在已经有学生选择在家复习,不来学校了。
楚星宁不放心楚洮:“我等等你也没是,我也不着急。”
楚洮摇摇头:“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去呢,你今天是不是还要扫除?迟到了不好。”
楚星宁沉默片刻,终于松口:“好吧,那你有事给我发消息。”
高三区域已经不进行信号屏蔽了。
宋眠给楚洮找来了体温计,甩了甩,看好了度数,让楚洮夹在腋下。
楚洮就夹着温度计去刷牙洗脸。
他穿着肥大的睡衣,弓着腰,附身在洗手池上,用凉水一遍遍的拍着脸,大概是太冰了,最开始他被冰的抖了一下。
宋眠站在客厅,看着楚洮的背影。
她这个小儿子,怎么一直那么瘦?
隔着睡衣,都快能看见细细的一条脊骨了,而且腰也细的没有一丝赘肉,哪怕弓着腰,睡衣下摆邋遢的卷着,露出来的小腹都没挤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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