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季节放纸鸢,而后坐在屋檐下,同舅舅一起趴在窗沿上数着雷雨天的燕子低飞。
唯独只有舅舅会将他抱起,摸着他的头,牵着他的手,唤他阿满。
他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个被他称为舅舅的人,和他人有所不同。
舅舅会对他笑,会将他抱起来拿竹蜻蜓哄他,全不似他祖父和父亲,严肃的让他害怕。
他的舅舅真的好奇怪,但他却并不讨厌。
舅舅的掌心。
很暖。
于是在那之后的每一年,他都在期待舅舅来上京。
一年又一年。
他却听闻舅舅的身子时好时坏。
他想去看望,却又碍于年纪和身份不能前去。
舅舅虽不能来,但他和舅舅时有通信,经常还会有从西凉送些精美的物件给他和阿暖。
直到阿暖五岁那年。
和他第一次见舅舅那般年纪时。
他再次见到了舅舅。
舅舅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笑的眉目似含有一缕清风,朗月在怀。
即使他已不再年幼,但在舅舅眼中,自己似乎仍旧是需要被好好看护照看的孩童。
这种感觉很奇怪。
但并不坏。
甚至很多时候他是依赖的。
舅舅的身边,似乎总有很神奇的力量。
让人欢喜。
他不止一次的期望舅舅能留在上京,陪在他和阿娘以及阿暖的身边。
但这一切。
这一切都被赫连氏毁的一干二净。
是赫连幼清害死了舅舅。
他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年,赫连幼清因皇权要杀他,并不知情的舅舅因此而丧了命。
赫连氏。
赫连幼清!
那之后他又恨又怕。
但阿娘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平静的让他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舅舅,尤其是在阿娘面前。
阿娘说这句话时,眼中是他重未见过的绵绵恨意。
没多久他才从李嬷嬷那里得知了原因。
他被赫连幼清抓走的当日,名为坤七的坤卫找上了门,将镇南王的一封书信交到了阿娘手中。
原来舅舅早在六年前被离了魂,如今的‘舅舅’并非阿娘在他幼时念叨的幼弟,阿娘起初是不信,但当一道道证据摆在眼前时,阿娘当即便晕厥了过去,险些小产。
阿娘自然是恨的。
恨那个夺舍了她幼弟的‘舅舅’。
是以,才让他不能在她面前提。
可是在自己眼中,舅舅就是六年前自己见到的舅舅,并非阿娘口中的幼弟。
他所敬仰的,孺慕的,是被阿娘恨极了的‘舅舅’。
自此之后,阿娘不许府内提任何关于舅舅的事。
就好像舅舅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一样。
他不提,却也不想忘。
如果连他都不记得舅舅,还有谁记得舅舅?
或许赫连幼清还会记得。
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记住舅舅。
她怎么还配记住。
如果不是她,舅舅就不会尸骨无存。
坤七找上门时,是在舅舅身死的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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