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呵呵，价钱好说，”胖子眼神一烁，忙好奇道，“怎样的尸体？”
一剑毙命。
灰袍人试探着问，“眼下虽近深秋，但这尸体竟能在海水浸泡之下还不腐不坏，脸色始终鲜活，莫非是你们中原所说的海外神人？”
三个多月以前，自李寻欢等人出海至今，总算是有消息了。
胖子又留意了几眼那处剑伤的变化，非但不腐不坏，竟还结出了血痂，简直就跟活见鬼了一样。
这人尽管已无生机，气绝多日，但浑身上下竟不见半点腐烂的迹象，甚至连一丝异味都没有，而且瞧着只似睡熟了一般，仿佛还活着。
胖子嗤笑道：“扶桑？就你们那弹丸小国，呵呵……”
灰袍人长身而起，淡淡道：“自然动过，之前还有一身破衣裳和……”
飞刀，剑伤，这飞刀的主人与出剑之人，放眼江湖绝不难猜。
胖子似笑非笑的瞧了对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想知道？”
灰袍人也冷静了下来，沉声道：“莫不是要我退回扶桑？”
一旁当即有人接话道：“这天下盟可非比寻常，称雄中原，高手如云，你眼下能做的就只有暂避锋芒，退而远之了。”
那接话之人是个胖子，体态浑圆，锦衣华服，一副商人打扮，瞧着和和气气，满脸堆笑，但眼中却暗藏鄙夷。
灰袍人怪笑了一声，“你记错了，明明是三万两。”
胖子目光忽然定住，落在了尸体的眉心，那里有一个浅浅的血洞，但却不是刀伤，而是剑伤。
遂见胖子单手一翻，自袖中取出一柄短刃，而后蹲下身，刀锋下沉，将尸体由胸至腹当场破开。
但见草席中赫然裹着一具尸体，一个不同寻常的死人。
他还想再说，眼角余光却见灰袍人手中长剑已在缓缓提起，当即古怪一笑，脚下连退数步，“话说我托你办的事情如何了？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直到胖子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灰袍人接过的同时才笑吟吟地道：“和一块玉佩，上面有个‘朱’字。除此以外，尸体手中原本还有一口飞刀的，我瞧着无用，便丢进了大海中。”
一名灰袍人盘坐不动，膝上横剑，语调生硬地开口道：“这天下盟究竟什么来头？为何总跟我们过不去？”
说到这里，胖子也不免啧啧称奇，他们都知道天下盟已然崛起，但没想到那人的野心如此之大，称雄中原不算，居然连西方和海上都不打算放过。
只等草席摊开，船上所有人都下意识屏气凝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灰袍人神情古板僵硬，皮笑肉不笑地道：“之前咱们说好的价钱是多少？”
就见尸体是個中年男子，被剥去了衣裳，双肩要宽于常人，肤如古铜，魁梧高壮，两条浓眉粗重如龙蛇，长相甚是威严。
灰袍人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人死成灰，此人死后却有这般匪夷所思的神异变化，委实不敢想象。
对方似是有意吊人胃口，说话一半便再无下文。
“那怎么会……”
胖子袖手站在一旁，看着灰袍人脸颊上那些溃烂的瘢痕，便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笑眯眯地道：“我劝你有多远退多远。那天下盟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荷兰人的造船技艺，如今长江、黄河两大水道上的人马皆闻风而动，大有号令七海的意思。”
迎着灰袍人的目光，胖子呲牙怪笑道：“长生药！”
说罢，竟将那鲜血染透的丹丸抛进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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