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地问一句,你现在算是‘大仇得报’么?”
注视良久,夏亚才问道。
“当然。”阿奴回道:“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故事?”
“那是个关于复仇的故事。主角是个心怀仇恨的家伙,他向神祈祷,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仇人的死亡。神听到祈祷后,给了他一把又沉又宽的锈铁剑,说这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让他每天都去河边打磨,等这把剑开刃的时候,他的仇人就会死。”
“哦,这个故事我也听过,”夏亚疑惑道:“然后他把剑越磨越小,从剑磨成匕首,最后磨成一根针,正如他心里越来越小的仇恨,最后被轻轻放下了,是这样么?可这和你的行为……”
“不不不……”阿奴摇摇手指:“他成天在河边磨那把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规律,心无杂念,且坚持锻炼,身子骨很硬朗,活到了足足一百岁,在这把剑开刃前他的仇人就生病老死了。”
“???”
夏亚一脑门子问号。
“困惑么?弗雷德里克就是用类似道理说服我的,他好像知道一些内幕,他说我的仇人并没有死去,而是换了种方式。如果我继续等下去,一定会比他先死,不如按照他说的那样做,先附着在这把剑上,找个机会亲手结果了他……比如现在。”
夏亚翻了个白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说实话……”
阿奴朝夏亚微微扬起下巴。
“你说的那个故事也有道理,我对他的仇恨似乎也在漫长的岁月中消解了,否则我也不会成为封魔大阵里的剑灵,会成为一个满怀怨恨的怨灵。”
“那你……”
“来救你啊!那个救我出来的家伙告诉了我一些其他事。关于你的事。”
嘶——
夏亚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危!
大危机
夏亚立刻反驳道:“圣座这个人吧……虽然我不清楚他究竟知道些什么,但他对我的了解还是……”
阿奴轻笑:“他说你值得信任,我记忆中那些模糊不清的事的确与你有关,即便在那种孤独的时刻,你也保有一个人的良知与底线,而且在力量面前始终心怀敬畏,而不像极圣灵……”
弗雷啊!
“……还是相当深入的。不愧是你的,圣座大人。”
夏亚为自己的话画上了一个句号,同时眼眶都有些湿润。
弗雷啊……汝养女吾养之,勿虑也!
“……但也因此,如果我不尽早出现,你的身边就会没有位置留给我。他就是这么说的,我本来还觉得不可信,但既然你说他对你了解得很透彻……”
夏亚的表情僵在脸上。
弗雷!!!
你大爷!!
他仿佛都能看到圣座大人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时的冷漠和淡然,就像在诉说着他人的悲剧。
还真就是他人的悲剧!
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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