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
“你买了只猫?”贺轶鸣问。
温照斐拨了拨小猫的耳朵:“不是,是上次那只。”他略微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可能是觉得自己当时特别矫情,“嗯,上次看见它怀孕了,然后等她生了之后把她带去做绝育了,我有个同事把那一窝小猫带走养着了,就是大猫不太好处理。宠物医院建议我放回去,但是现在都秋天了,等到冬天天气冷了,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在哪里挨饿受冻,我就……带回来了。”
“你很讨厌猫吗?”温照斐仰着头看贺轶鸣,问。
贺轶鸣说:“我不喜欢不亲我的所有动物。”
大学的时候他有一任对象很喜欢猫,中关村附近的猫咖去了好几次,那些猫懒洋洋地躺在木地板上,甩着尾巴,对周围来往的人视若无睹。
不过女孩子很喜欢猫,主动去哄那些祖宗,好不容易被猫舔了一口,开心得扭过头来跟他炫耀:“你看,他们好喜欢我。”
贺轶鸣当时很想跟她说,并没有,想多了,猫就是随口舔舔,并没有觉得你很特别。
但他没说。
真话一般不好听,不说真话也算是某种潜规则,往往越亲密的关系越经不起真话的折磨。但他从来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执意对无法给予回应的事物报以极大的热情。
贺轶鸣话音刚落,小三花就过来扒拉他裤脚,舔了一口他裸露在外的脚踝。
他只能无奈地蹲下来揉了一把小东西的头。
温照斐突然严肃地对他说:“去洗手!”
他一开始以为是温照斐觉得猫身上可能有寄生虫什么的,为了他好。结果温照斐接着说:“你手干净吗?一回来就摸洗完澡的小猫咪。”
贺轶鸣:“……”
得了,家庭地位已经尽数体现了。
他又好笑又无奈地去洗了手,出来看见温照斐坐在地上,小花扒拉着男主人衬衫的领子,非要舔他的脸。温照斐被小花扑了个满怀,朝后仰,试图避开,却又难逃小花灵活的爪子,只好由着小花舔来舔去。
贺轶鸣猜温照斐大概没少喂过它,至少看起来,小花很信任温照斐。
所以也不是所有主动都没有回馈。比如说,前前任喂了一整袋小鱼干,会被猫主动舔一口,虽然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手心残余鱼的腥味。再比如说,温照斐主动领养了小花回家,小花适应情况良好,一点也不嫌温照斐刻薄冷漠还细节控。
他尝试伸出手去摸一下小花,努力习惯多了一位家庭成员的触感。小花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胳膊。
但也好像仅仅只能做到这样。
过度尝试的结果是第二天醒来开始长红疹,尤其是被小花蹭过的胳膊,红了一片。贺轶鸣特意穿上了他之前压根看都不看一眼的长袖格子衬衫。
但温照斐仅仅是看见他,就知道不对劲。
“你穿衬衫干什么?”温照斐惊讶,“你脸好红。”
贺轶鸣正在喝水,罪魁祸首从冰箱顶上跳下来落在他面前趴好,慵懒地摇着尾巴,吓得他一哆嗦:“咳咳……有点过敏,稍微有点症状,我待会去买点氯雷他定算了。”
在这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过敏,毕竟之前他从来不摸猫猫狗狗,也不会拿着罐头喂流浪动物,完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温照斐跑过来扒开他袖子看了两眼,啧了一声。
“猫我已经领养了,没有再扔回楼下流浪的道理。”温照斐说,“唉,你早说,早说你猫毛过敏,我就不领养了。”
贺轶鸣很想说,可是你领养小花的时候也没有告知过我。
他本来是觉得,他只是暂住在温照斐家,再过半年就可以搬走,主人养猫养狗全是主人的自由,本也不必通知他。
于是贺轶鸣辩解道:“我不知道我会过敏,之前没有这样过。”
小花还在餐桌上舔着自己的爪垫,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温照斐捏着小花后颈,把猫锁紧了自己房间。
“以后放房间里养好了。”温照斐说,他有点愧疚,“需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吗?”
贺轶鸣说不用。
然而等他上了班,听说由于找到关系游戏版号批下来了,游戏定档国庆期间,忙了一中午,才想起来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假如小花霸占了那张懒人沙发,他还怎么半夜边工作边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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