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是该熬出头了。”
“在一等级再熬个十几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
各种酸言酸语,明着说暗里说都是同样扎人心肺。
关德鹏缩着头,像做了什么被千夫所指的恶事。廊餐时自己一个人坐到最边角的地方去,就像之前的苏倾之那样。
世家子弟笑看一众寒门闹丑戏,心里愈发看不起他们。
“你钓过螃蟹吗?”
陪陛下用过午膳,弥澄溪正欲告退,却听陛下问了这么一句。
钓螃蟹?弥澄溪摇了摇头,“没钓过。”
楚奕央扬唇一笑,继续道:“当你钓到第一只螃蟹放进篓子里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将篓盖盖上,不然那只螃蟹一定会爬出来。但如果已经钓了一些,就不必担心了,只要有一只往上爬,就会被其他螃蟹钳住腿拉下来。”
弥澄溪默默地点了点头,明白陛下指的寒门子弟。对于寒门官员的扶持,陛下是又要扶又要护。
正准备揖礼告退,弥澄溪灵光一闪起个事情来,“所以,其实陛下是早就为苏倾之准备好了浅海昌蓝色的锦袍?”她特地加重“浅海昌蓝”四个字的音量。
楚奕央先是一愣,又从一脸意外转成一脸惊喜和十分的喜爱,“你这小脑袋朕是越来越喜欢了。”
监察吕忠格一事实行得并不顺利,因为他这几日都没有去妓坊。
直到晁如新的线人确认了消息说吕忠和今晚一定会去妓坊,弥澄溪已经是连着第四日向陛下请假了。
“弥爱卿开始怠惰了。”
倒是没听出陛下生气,还有一点调侃的意思。弥澄溪头皮发麻,但又不能跟陛下说自己要去青楼“干活”,只好一脸委屈,“臣不敢,臣真的有些私事。”
只见陛下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嗯,你去吧。”
准了!竟然又爽快地准了!
弥澄溪如蒙大赦,赶紧回御史台换了男子常服,又从旁门上了一匹马,偏穿小巷一路到了晋昌坊弄春阁。
弄春阁比起通义街的妓馆算小了很多,但也是登了记的。正不正经弥澄溪就不知道了,因为晋昌坊这一带是晁如新的“地盘”。
歌坊青楼的姑娘们大都是这个时辰才起来梳妆打扮准备迎客的,老鸨又看她是个女公子特别不待见,不过弥澄溪已经约了人,报上“风公子”的名字后便有小厮领着她上了二楼,到了名为“绮红”的包房。
所约之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见她进来便起身见了一礼,叫了她一声:“逸公子。”——正是换了一身罗袍的阿松。
“让风兄久等了,见谅见谅。”
“哪里哪里,我也才刚到。”
这主仆俩假兮兮地在外人面前扮狐朋狗友。阿松的演技是毫不夸张的好,在小厮们上酒上小菜的时候他扮演了一个被母老虎一般的夫人管得死死的“窝囊相公”,大吐苦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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