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第一场春雨。
寒气冷凝,寥无人烟的路上空气稀薄。
马车行驶到一片树林,周围气息更加阴暗森冷,鹰雀无声,两辆马车碾过泥土的声音格外响动。
景陌琰的马车由知文驾驶。
清羽驾驶着云染月的马车,身边,还坐在一位不停磕着瓜子的男子,长相堪比女人精致,眉眼间是遮不住的风流味儿。
这位也是云染月身边的侍卫,名唤凌魄。
凌魄手里的瓜子嗑的咔咔响,僻静的道路上,一旁驾驶马车的清羽耳边,除了风声雨声,就剩下他磕瓜子声。
突然,凌魄磕着瓜子的声音停了,他微微挑着眼眸,打量周围阴沉笼罩的树林。
耳边疾风飒沓,周围树影簌簌晃动,清羽脸色蓦然凝重,手上用力几分,握紧缰绳。
倏地。
一只利箭穿过冷风细雨,携着狠厉,破空而来。
那箭矢的方向,直指云染月的车厢。
清羽猛的扯紧缰绳,马车骤停,身后景陌琰的马车也跟着停住。
箭矢直直逼近,马车上的人却淡然处之,距离车厢不过几寸之间,凌魄掌心聚力,竟徒手接住那只箭矢。
他冷嘲:“竟然敢跟爷玩偷袭。”
箭矢在指间旋转,箭头转换方向,他徒手一掷,前方树上倏地掉下一具尸体,胸口,赫然插着那只箭矢。
雨还在断断续续下着。
随后,树枝摇晃,上面沾着的雨水簌簌下落,百位黑衣人提刀逼近马车,来势汹汹,杀气腾腾。
地上泥土混合雨水,被他们踩踏出一片泥泞。
清羽抽出剑,一身警惕,严肃道:“主子小心,有人拦路。”
“嗯。”
车厢内,云染月声线冷淡,似是无关紧要。
顷刻,百位黑衣人一身肃杀,将云染月的马车围住,似乎,目标只有云染月一人。
顿时,八方为敌,四面楚歌。
景陌琰的马车停在他们后面,知文握着剑柄,严守以待,神色凝重:“王爷,外面有杀手拦路,但,”顿下,皱眉:“好像对方的目标是国师大人。”
车厢内,景陌琰温润的嗓音处事不惊,他吩咐知文:“静观其变。”
周围的黑衣人眉目肃冷,眼睛空洞无神,皆是死士。
凌魄环顾四周黑衣人,含笑戏虐:“是谁派你们来送死的,现在说,一会儿可以给你们来个痛快。”
那首领冷哼:“大言不惭!”扬手,一声令下:“动手!格杀勿论。”
百位黑衣人挥刀,一片刀光剑影,直攻云染月的马车。
果然,他们的目标只有云染月。
清羽和凌魄两人,招招制敌,出手狠厉,严关把守,那黑衣人连马车都碰不着丝毫。
霎时,血雨腥风,残肢飞溅。
地面上雨水、鲜血混合,蜿蜒出一条血水的沟壑。
那头目看着局势不妙,大声喊:“往后退!”
所剩寥寥无几的黑衣人撤退,头目又朝树林深处大喊:“弓箭手,射!”
顿时,雨水夹着箭矢齐发,来势凶猛,就连后面景陌琰的马车都不能避及。
知文在马车前挡着飞来的箭矢,他家王爷身子骨弱,不能长时间运用内力。
前仆后继的箭矢飞来,目标全都都是云染的车厢,清羽和凌魄渐渐有些寡不敌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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