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原是打趣她讨个亲近,被她客气冷淡的话语一压,只好放下此念头。表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冷淡,不许人说笑。
可这性子是如何养成的,他心里如同明镜。故而从不恼怒,只有疼惜。
太子不忍她故作寒暄,开门见山道:“表姐冒雪来见本宫,必有要事,咱们姐弟不必谈虚礼,你说就是。”
外面的雪铺天盖地,一时没有尽头,粉饰了所有泥泞。
谢辰欠身行了一礼:“殿下日理万机,本是臣女冒昧求见,岂敢怪罪。”
“有殿下此言,我便不推诿了。”谢辰一心奔着燕王来,自然不扭捏:“太子殿下可否与我交个底,燕王一切可好?”
她既然这么问了,必然有所准备,不好搪塞,且太子向来不爱骗她。
章程商议定已是一个时辰后,太子遣散众人,匆匆赶到谢辰处。
未曾提方才召见她父兄等人的事情,朝中诸事劳神,姑娘家还是赏雪看梅来得自在。
谢辰站在窗前赏雪,太子往黄铜暖炉靠近几步驱寒,笑着道:“本宫姗姗来迟,表姐可是怪罪了?”
他心知父皇忌惮谢家是怕外戚专政,可他已成年,怎会轻易□□控。母后从不干涉前朝之事,谢家家法严苛,从无娇纵之人。如今兵部井井有条,礼部安于律历,皆牢牢掌在他的手里。
与此相反,户部账目难查,国库银两缺了多少查不出个所以然,派去的人全成了瞎子聋子,得不出一丁点有用讯息。
最难啃的骨头是户部,户部尚书乃左相门生,其子周书汶又任侍郎。至于吏部,盛经年死后,太子与谢家联手争夺未果,如今的尚书竟也姓周。
户部、吏部的浑水深,国库连年亏空,太子已在里头折了无数心血。
冷面金冠,杏黄色的宫袍上绣四龙纹,腰系玉梁珠宝钿带。
他在心里盘算,兵部尚书乃宁国公谢青川,礼部尚书是谢檀。谢家自会永远站在他身后。
谢辰广袖之中抱了个白玉手炉,刚至东宫,天上又落起了雪。太子近前的恩福亲自跑来回话,让她等候片刻。
他欲根治沉疴,还宴京一个歌舞升平,盛世昌明,父皇却只讲制衡。
而吏部卖官受贿蔚然成风,每逢官员考核之季,便是吏部敛财之时。周家看似安贫乐道,实则富可敌国。
如此,六部何须忧心。
腐蚀大楚江山的不是谢家,分明是周家,为何不能铲除?
父皇忌惮宁国公战功显赫,但谢青川年事已高,将来这兵部尚书的位置,自有人接替,断不会是谢家人。他不傻,将蔺长星安排进巡防营便是这个目的。
刑部贺晁、工部韦元同是辅佐父皇数十年的纯臣,对君王忠心耿耿,却也知审时度
请收藏:https://m.dp90.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