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化妆卸妆?她那双眼睛为什么带着咸味?卯生渐渐明白了,那是生活里的泪和汗腌成的。
而和印秀最后见面已经隔了快三个月,卯生没有再发过短信。她随身带了个小笔记本,想时就画一笔。有时画印象中的印秀,有时就写一句话。她不怪印秀,就怪自己太穷,是个连饭碗都风雨飘摇、走穴如过街老鼠的小越剧演员。印秀亏一笔就是三四十万,卯生工作到现在存款都没三万块。
有时她们在街边吃炸串子臭豆腐时会看到好多豪车经过,面姐说,“就这一辆车,够咱们团所有人半年工资了。”
卯生一算账还真是,她也更加理解了印秀的不甘心。妈妈赵兰就说小印眼里见得多了,头难低下来的。她手里数着几十上百万的现金,回家关上门吃一块二的鸡毛菜,兜里就剩几百块,能认这个命吗?
卯生甘心,可她不能代替别人思考,无法真正帮她们卸下心头的重负。面姐说,“小白,趁着年轻,咱们早点找出路吧。如果要改革下岗,我就去端盘子颠勺也不唱了。”
“我……我就喜欢这个啊。”卯生笑时,孙甜已经跑到她跟前,黑长直被剪得短了些,她从卯生盒子里夹了块臭豆腐吃完,“刚好要和你们说,我下周末去宁波唱,人家酒吧开业都是找小明星,难得我能去凑个热闹。还不得亏了我去年参加那个选秀,拿了全省第十二?”
卯生心头一动,“我能跟着你去看看吗?我不用唱,就听听。”
“行啊,我正愁着没伴儿呢。”孙甜又夹第二块,卯生把碗都给她,“还够不够?”
孙甜说够的,主要馋这个味儿,吃多了就齁得慌。一会儿还要吃正经饭吗不是。
三人正经饭也不过小炒三个菜加两瓶啤酒,卯生要去付钱,被孙甜拉住,“上次也是你,这回我来。”她最近酒吧夜场唱得多,眼袋黑了,面皮萎了,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面姐看得心疼,“你赚钱也得顾命吧?”
孙甜笑了笑,“我身体好着咧。”
“吴强还对你有意思呢?你为啥就是不答应?”面姐很好奇孙甜和另一个小老乡的感情。
孙甜低头吃着爆炒腰花和白米饭,“不合适的。”她说人家妈妈是老师爸爸是公务员,和我家隔了十里八乡,这还没成一撇就打听到我爸在家瘫着,我妈一边做农活一边当保姆月赚八百,还有个念书的弟弟。你说人家怎么想?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面姐不同意,“你太有自知之明了,多少男人就没有。你瞧瞧追我的什么人没有?有钱的放一边,连窝瓜脸一米六的,当保安赚六百的都有。人家就有这个自信,说以后要给我好日子。”
自然聊到了择偶标准,面姐好奇卯生的,“小白呢?”
卯生想了想,“我没有。”
孙甜给她夹了块猪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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