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昭一手撐著腮,一手抓著棋子,最後敲定一子。
“啊哩哩,我居然贏了。”她懶洋洋地收回手。
王離也收回手,端正地坐著,嚴肅點頭:“嗯。”
謝蘊昭瞅他一眼,冷笑:“你這放水也太明顯哩。”
“此處無水,何來放水?”
“就是說你故意輸的哩。”
王離陷入沉默。他略略側過頭,“看”著另一側院牆上茂密的爬山虎,淡淡說:“偶然失手。”
謝蘊昭說:“所以,你這算是在道歉嘛?”
青年悶不吭聲。
謝蘊昭站起身,上了牆頭。她坐在微燙的青瓦上,頓了頓,回過頭。
一陣風過,吹得白雲遮蔽了日光,也帶得滿樹梨葉唰啦啦作響。青年坐在樹下,抬著頭,飄逸的衣衫和長長的白綢布尾一齊飄在風中。
謝蘊昭說:“如果你換身利落的衣服,我還是可以考慮帶你一起去的哩。”
說完,她就直接走了。
青年坐在樹下,慢慢捉起一顆棋子,扣在指間把玩。沉默之中,他微微勾起一點唇角。
……
下午的課講的是常見靈草及常用丹藥。
授課的夫子名為華英,據說是平京第一的名醫,還是麻沸散的發明人。謝蘊昭私心裏懷疑這是異世界版的華佗,好消息是沒有一個曹阿瞞會砍了他。
華夫子醫術高明,治學也嚴謹。他自己說對修仙長生無甚興趣,但對修士長壽的具體原理很好奇。
一節課要上一個半時辰,中間休息兩刻鍾,再接著上一個時辰。
華夫子宣布中間休息時,滿座學子尚未動彈,就有書童小步走進來,低聲同華夫子說了什麽。
謝蘊昭耳朵一動,聽見書童說的是:“夫子,有人想見您,說是麻沸散無用,是否有更有效的藥方?”
華夫子麵上出現訝色,看了看眾學子,卻又搖頭:“我尚要授課……”
書童卻道:“山長吩咐,請您務必一見。”
蒼梧書院的山長是王氏嫡枝出身,為人正直又不失手段,通常他會做出這樣的吩咐,常常是因為來人也是一等勳貴,輕易不好推辭。
華夫子這才點點頭,跟著去了。
謝蘊昭眼睛一眨,彎腰捂著肚子,貓到沈越身邊,苦著臉說:“沈越我肚子痛,要去茅房,一會兒上課要是我還沒回來,你就幫我跟夫子說一聲,謝謝哩!”
“雲留?雲留你沒事吧……”
沈越眼睜睜看著她飛快消失在門外。他納悶地想:鬧肚子的人原來跑得這樣快?
謝蘊昭屏住呼吸,在下一個轉角的陰影中隱匿了身形。這是一個小法術,不需要太多靈力,事實證明也不會引起大陣的注意。
她跟著華夫子走到了晴雪苑中一間偏僻的房屋。
謹慎起見,她沒有跟進去,而是貼在了窗外,輕輕將耳朵貼在牆麵。平京城中外放神識一定會被發現,她不得不更加慎重一些。
一陣窸窣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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