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和沈佛心密謀半年,無非是為了收攏權力,完成平京大權的平穩過渡。
以蝴蝶玉簡攪動風雲,引得世家暗中出手;同時以大陣蒙蔽時間,令謝彰等人毫無顧忌地出手,從而將陰謀暴露在修仙界眼中。這樣一來,謝九接過大權就是名正言順。
還能防止修仙者出手幹涉平京風雲。
修仙界遠離凡間世俗,但修仙者又來自凡間世俗;靈石礦脈、靈植草藥,還有紅塵煉心、天地運勢,種種修煉資源、大道感悟也與凡間息息相關。
保不齊就有大能修士出手,令謝九等人的計劃功虧一簣。
所以,要完成這個計劃,拉攏修仙界的大能修士是必須的。
謝蘊昭仰起頭。星河璀璨,永恒不息;星河中的列位修士,也似站立於時光長河之外,淡看人世間風雲起落、代代更迭。
“掌門師叔。”
她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
“敢問謝九和掌門師叔之間達成了什麽協議,才讓師叔千裏迢迢為他掠陣?”
天上的修士麵麵相覷,最後都看向北鬥的掌門。
“阿昭,你誤會了。”掌門優哉遊哉,“是我得知了世家的種種惡行,深覺不能縱容,又恰好謝家九郎有義憤之心,我便順水推舟。平京的事便由平京自己解決,我哪裏談得上掠陣?”
“不過是大義所在、人心所向罷了。”
“那麽,我的仇呢?”謝蘊昭的聲音平靜極了,“他是大義所在、民心所向,我親人冤死的魂魄,這些年裏因他而死的無辜的魂魄……又要去向著誰?”
“死人不配談人心嗎?”
掌門身上的鶴氅被夜風吹得微抖。他抬手掠過散落的長發,年輕的容顏沒有半分千年的滄桑。
他說:“你說親人被他害死,可有證據?”
天上地下,無數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是啊,謝彰等人的惡行有蝴蝶玉簡為證。
她的仇恨又銘刻在何處?
謝蘊昭看向謝九。那個人身上蒙著一層幹淨的光,好像從未沾染塵埃與血汙。
她依舊很平靜:“我能以道心發誓。謝九,你敢發誓麽?發誓說我親人的死與你無關,發誓蝴蝶玉簡中的種種惡行與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謝九也看著她。他的目光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
“無關……自然談不上。”他淡淡說,“泰州謝氏與平京謝氏同氣連枝,守望相助。故而泰州謝氏橫遭意外,我卻幫不上忙,當然不能說毫無幹係。”
謝蘊昭動也不動。
謝九又道:“家父等人為禍一方,我縱然不齒,可身為人子,我也並未盡到勸諫之責,因此深感慚愧,不敢說無關。”
不敢說無關……
“哦,原來是這樣。”
也許是夜風太冷,也許是星月光輝太冷;在這盛夏的滿月之夜裏,謝蘊昭竟渾身發冷。
卻還能笑一聲:“這麽說,是我誤會了嘛。”
她平靜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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