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动的小姑娘,蹙眉道:“魔毒凶险,你且安生养着。”
这般性子,外面那个他,怎不知道拦着些?
苏倾河倔强抗议:“呆子,早点破阵比什么都强。生命在于搞事,让我在幻境里躺着等死,想都别想!”
“那便分两头行动,”姜钺脸上挂起老父亲般欣慰的微笑,搭上晏闻遐的肩,语气幽幽,“企之,‘阿荇’就拜托你了。”
话毕便一把拖过傅昀,挤眉弄眼道:“不是说我死前都没见上你一面吗?走,破阵去。”
傅昀不服:“指望他俩能成事?”
姜钺对着他的胳膊狠狠一拧:“不解风情的二愣子,也不知以后谁能啃下你这块铁疙瘩。”
苏倾河呆望着二人的背影,忽又听得姜钺传音入耳,一字字浸着认真:“晏企之秉心直谅,真深情人也。纵白璧微瑕,窃窥其风骨不俗,堪为良配。望神女惜之重之,早日成全佳话。”
这话除却拉拢之意,更意味着这个少年对她与晏闻遐比肩的认可。
苏倾河心脏猛地扑通了几下,抬头正对上晏闻遐同样专注的目光。玄衣少年长发高束,漆黑的眼眸衬得瓷白的脸庞更加精致:“你的名字。”
鼻尖发热,苏倾河忙捂住下半张脸,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问我的名字?”
晏闻遐默然弯了唇,两指敲着床柱,揶揄道:“这里还有旁人不成?”
这般纨绔模样,竟和两百年后完美重合了起来。苏倾河睫梢颤了颤,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故意娇声道:“晏五哥哥,我叫阿倾。”
叫人家“阿荇”,偏偏叫她“苏请客”,难得逮住这个机会,才不让他乱起外号。
晏闻遐觉得没有一丝熟悉感,眉棱轻拢:“真名。”
这般不好糊弄,苏倾河登时恼了:“叫就叫,不叫拉倒!”
未来的天下第一此时还不知如何应对喜怒无常的小姑娘,晏闻遐抿抿唇,顿了许久,才极轻道了句:“阿倾。”
苏倾河小尾巴一翘:“有事?”
“可需我做什么?”
“再叫声爹来听听。”
见他脸色骤暗,苏倾河瞬间收起小尾巴,裹着被子往里床挪了挪,又挪了挪,负隅顽抗道:“不叫也没关系,那,那就把婚约解了。”
然而,晏闻遐只是诡异一笑,片刻后,又一碗黑乎乎的温热药汤送到了跟前。
“……”自作孽,不可活。
木落霜清时节,秋光遍照桂树丛菊,落蕊似金屑一般洒满小园,忙碌的少男少女却没有半点游赏的闲心。
石桌边,苏倾河扯着晏闻遐的袖子,指尖点过被涂改得乱七八糟的地图,絮絮叨叨道:“我昨天晚上算了一下,西北那边有几个关键次阵眼,咱们清扫完其他地方再去。你不许一个人乱跑,必须带上我。”
她的话令晏闻遐恍惚:“你很着急破阵?”
那些过往,他光是耳闻便已肝胆俱寒,可这幻梦中却一片岁月静好。
苏倾河眼皮一抹:“废话,我都小命不保了,才不要顶着姜荇的脸和你耗死在这里。”
这话有双重含义,一方面是幻梦里的魔毒,一方面是现实中她元神的损伤。
见晏闻遐面露担忧,她忙又道:“这里头咱们呆不到毒发就能破阵,两百年后的你正在想办法救我……唔,你很厉害的,不然我早一命呜呼了。”
晏闻遐自嘲一笑:“你眼里全是两百年后的我,却从没留意眼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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