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镇府尹瘦小的身体随风微微颤动着发红的颧骨轻轻扯动了上面的肌肉。
“不知道您可曾听说过一句:皇权不下县。”东镇府尹沉吟半晌,最终只得劝道,“东镇城墙之外,就连我这个府尹也是管不着的。”
姜洛瞪大了眼睛只问:“那你们东镇每年是如何收缴上农税来的?”
东镇府尹双手摊开道:“这就是东镇每年农税仅收上来一成的原因呐姑娘您可是明白了?”
姜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思索了片刻。
早在金陵时她就知道了有些宗族在地方上势力庞大,她们往往环聚在拱圆塔内整个宗族内部甚至可达千人之多,如果这样庞大的家族在一起耕种而不按时缴粮,即便是身为地方首府长官也毫无办法。
难道要动用军队来进行“清缴”么?
可是一旦如此不单师出无名、平白惹了众怒还会给予军队可乘之机,放纵军营的权力。
于是姜洛便道:“我在金陵的时候家母也未尝不叹息宗族之聚,只可惜身为武人却想不出办法来,如今我恰有机会去一探究竟,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那东镇府尹先是叹息了一番:“姜夫人果然思虑深远实在是我辈为官表率。”
可旋即她的脸上便面露难色,复又添了一句:“可是现如今周围攒聚着的方家、萧家都绝不是好惹的若是你报上官府衙门的名字还会直接把你给撵出去。”
姜洛听此面上不由得勾起一个狡黠的笑意来只道:“为什么要报上官府的名字来呢?”
猎猎疾风吹拂之下东镇外的荒草肆意地撩动着就在山脚下的一处旷野平原之上,一座高达数丈的拱圆楼拔地而起,搂的外侧制成厚壁,守护着屋内的族人,甚至还设了东西两座瞭望窗。
拱圆楼外不远处,就是连绵不绝、奔涌不息的洛水,只见在洛水之上凌空架起了一座窄窄的竹桥,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拱圆楼安安全全地包裹在里头。
姜洛身穿一身粗织的菱纱,双脚踏在高高的木屐上,平阔的额头上戴了一顶断了几根翅的宽檐草帽,一边擦着滴流下来的汗,一边走入桥内。
她刚踏入桥内半步,只听远端来人厉声问询道:“来得是甚么人?”
姜洛微微扬起了头,左右环视周围,只见正是午时,四处田埂地头上哪里有半个人?
她这才转换了方向,看到小小的瞭望窗上的人影,虽看不清楚那壮妇容貌,但可以瞧见她手中是拿着长茅的。
姜洛立时挂上了甜甜的笑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两颗琥珀色葡萄,她指了指身后的背筐,道:“我是行走的商贩,来卖盐巴的!不知道姐姐你们这里需不需盐巴呀?”
那壮妇听此,便放下了手中的茅,扬声喊嚷道:“你先别走,俺去汇报给阿妈去!”
姜洛见是有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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